父親去世,我住舅舅家8年姑姑不聞不問,高考後姑姑給我一張存摺
導語:
人生有三大不幸,而對一個未成年的人來說,最大的不幸無非是:幼年喪母。
父母是孩子的整個世界,在最需要父母呵護的年齡卻偏偏失去了最親的人,這種痛,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。
因為,很多時候人的悲歡並不相通。
剛結束高考的18歲少年李文龍,在他3歲時失去母親,從那以後,他和父親相依為命,10歲那年,再次遭遇了不測,父親也離開了他。
父親的葬禮結束後,他住到了舅舅家,而他的姑姑卻對他不聞不問,8年來從沒有出現過,從而導致了李文龍對姑姑產生了怨恨。
可高考後,他卻收到了姑姑給他的一張存摺,從而掀開了這8年來他所不知道的一些往事。
來自李文龍的自述:
我有記憶起,母親就不在了,家裡只有我和父親,父親就像書上所說的,既當爹又當媽,那時候,很多人都勸父親再婚。
可是,都被父親拒絕了,父親說「我不能對不起娃媽,她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,這萬一娶了一個對娃不好的女人,以後,我哪還有臉面對她,再說,像我這樣的情況,何必讓多個人跟著受苦。」
我們家雖然不富裕,但是,父親把他能給的都給了我,平時有好吃的好喝的,他都緊著我,他總說「別的娃有,我的娃也要有,我不能讓他跟著我受委屈。」
家裡雖然只有我們父子倆,但父親一樣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,而唯一讓父親難過的是:姑姑對父親的態度。
在我的記憶中,對姑姑的印象都是模糊的,每次父親提到姑姑總會一副一言難盡,很失落的樣子。
小時候不懂,姑姑回娘家時,我也會跟著大伯家的孩子一起,圍著姑姑轉,可每次姑姑都假裝看不到我,對我視而不見,甚至過年發紅包也會故意忽略我。
對於這些,我心裡雖然難過,但是,正如父親安慰我所說的那樣:姑姑並不是討厭我,她只是有心結沒有解開,一時想不通而已。
而最讓我無法原諒的是:父親去世,做為父親的親姐姐的姑姑都沒有出現,從那一刻起,我恨上了她。
我10歲那年,父親被查出患上肝癌,不到三個月就去世了。
說實話,那時候我的天真的塌了。
剛開始時,父親一直瞞著我,根本不讓我知道,說是擔心影響我學習,到後來病情越來越嚴重,瞞不下去了,父親才不得不告訴我。
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什麼是癌症,還以為父親只是生病而已,像其他人一樣,住院吃藥就能好。
連父親也是這樣安慰我的,說「娃,不要擔心,我還沒把你養大,不會把你丟下不管的,再說,我還要為你奶奶養老,怎麼捨得走呢?」
對父親的話我深信不疑,直到看到父親的臉色越來越蒼白,氣色越來越差,甚至連說話也是有氣無力時,直覺告訴我要出事了。
特別是看見奶奶偷偷地抹眼淚,還叮囑我不要告訴父親後,我隱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流失。
到了最後,父親需要靠吸氧來維持生命呼吸,再也離不開那張病床,我才感到害怕,可父親還是安慰我,讓我不要害怕,說哪怕我看不見他,他也會陪在我身邊。
記得最後一次搶救後,醫生讓我跟父親告別,我懵懵懂懂地跟著奶奶和舅舅走到父親的病床前,看著病床上那連呼吸都困難的父親。
我只知道拚命地哭,醫生讓我不要哭,說病人的時間不多了,我拉住父親的手,父親用微弱的聲音對我交代著,父親說:娃,你不要難過,是父親對不起你,對你失言了,以後你要聽奶奶話,聽舅舅的話,要懂事,知道嗎?
我已經說不出話了,只能拚命點頭,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病房的,腦子一片空白。
沒一會,醫生就告訴我們說父親已經去世了。
那時候,老家還是土葬,可父親在醫院就已經去世了,想要把遺體拉回去並不容易,除非是自己家的車,不然沒人會願意去拉遺體。
舅舅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車,後來,只能用拖拉機把父親的遺體拉回去。
父親的遺體拉回去後,再次遇到了麻煩,同一個老屋的叔伯們不想讓父親進老屋,說遺體進老屋不吉利。
其實,他們只是欺負我小,家裡沒有頂事的人,後來,還是舅舅力排眾議,父親才得以在老屋舉辦葬禮。
因為父親屬於英年早逝,再加上我還小,什麼都不懂,只能按習俗在家停棺一夜。
而父親的後事基本都是舅舅和大伯幫忙處理,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著父親的棺材旁,不斷地燒紙。
在這一天一夜中,我只是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「沒見過這麼狠心的人,連自己的親兄弟去世都不回來看一眼,送一送,這都是什麼人?」
也有人說「哪怕有再大的仇恨,也是同一個媽生的,再說,人死如燈滅,人都不在了,又何必去記恨他。」
我知道,他們口中所說的人就是我的姑姑,父親從生病到去世,姑姑都沒有出現。
我還看見過父親拿著手機發獃,那時候這不懂父親為什麼那麼猶豫、糾結,最終也沒有撥通電話,直到這一刻,我仿佛懂了。